【铭记】悖论博物馆——紫禁城之战

【铭记】悖论博物馆——紫禁城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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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明

  本篇是我的系列短篇说悖论博物馆的第二个故事,在之前的第一篇故事,西北某镇被神秘的哲学力量用一个字毁灭,悖论博物馆及时出手,与幕后力量旋交手,最后挽救了整个文世界,第一篇故事在我专栏可以看到。

  在第二个故事,异象突然降临在北京故宫内,唯物主义面临崩塌的危险,悖论博物馆与解放军秘密部门展开联合行动,最终消灭了在物质上不朽的怪物,拯救了故宫,也拯救了唯物主义。

  序幕

  月光下,一具僵尸站在故宫乾清门前。

  那僵尸头后留着清朝式的发辫,犹如荒草般干枯缠绕,身上挂着沾着黑泥的黄色马褂,其上布满翻的烂洞,腐朽嶙峋的脸皮下露出森然的污骨,两个空洞的眼眶里隐隐散发淡蓝色的光芒,随着呼吸的起伏时明时暗,挂着肉丝的骨爪按在腰间的刀把上,有时捏出咯吱咯吱的微响,再往下,是烂到不成形的裤子,挂在胯上犹如破船的风帆,脚下的靴子被脚趾骨捅破,其一个破洞里蜷缩着一团白花花的蛆。

  一阵风吹过,僵尸卫士的发辫徐徐吹起,在月光的映照下犹如吟唱死亡的风铃,几十米外,保和殿房顶上响起一片哗啦啦的枪栓声,然后就是对讲器传的报告声1号位置就绪,2号位置就绪,3号位置就绪,一个身穿西装,发色红火的年轻女性踩在保和殿屋顶的金色琉璃瓦上,眉头紧皱地看着乾清门方向,月色下,她语气低沉所有人员,开启光学迷彩,接管现场所有的摄像头信号。 说罢,她环顾了一圈,那夜北京空气不错,能清晰地看到远方的贸三期大楼,尊,还有离其不远的电视台。

  趴在她脚下的一个男人,在光学迷彩启动的嗡嗡声,渐渐化作透明,他架着步枪,一边通过瞄准镜观望一边嬉笑地说神凤队长,别愁眉苦脸的,我跟你说没问题,一点问题没有,我这是正电子步枪,一枪的事儿。

  对讲耳机里响起另一组的声音在故宫里打僵尸,咱这好像是在驱鬼。

  神凤队长回扫视着着天空,仿佛在等待着什么西,她喃喃地说要是像驱鬼那么简单,反倒好了。

  报告队长,目标移动了。

  神凤低头看向乾清门,那个僵尸开始一扭一拐地走向南边的广场,神凤脸侧的咬合肌顿时收紧,声暗骂了一句妈的.然后扶住耳机说保持瞄准,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开枪。

  说完,神凤抬头看向远方的夜空快点吧.

  七时前,青海边境

  上海要挨82颗核弹。 宣德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撇嘴说到。

  那份报告我看过,北京按计划也要炸17颗,全一869颗。 永乐坐在副驾驶位,看着车辆徐徐驶出飞机后舱,挡风玻璃外灰暗粗粝的黄沙扑面而,1956年还没原子弹,可美连氢弹都有了,但还是制定了这么一个核打击计划,仿佛要把咱们这家的每一寸都化为焦土,这明显没必要,美为什么要这么做?

  美很怕。 后座的天玺声音清甜,但故意压着嗓子说话,让永乐听了后背发紧,他侧过身微微点头问请问天玺同志,美在怕什么?

  天玺感到了永乐口气的恭敬,嘴角微翘,抱住胳膊靠在座椅上,长腿交叠在一起美在怕一会你将要看到的西。

  他看不到。 后座上一个深沉的男性嗓音突然响起,说话的是队长贞观,脾气火辣的天玺突然被这样否定,却没有表示任何异议,贞观队长脸色苍白,三十出头的年纪,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时沉默不语,只有在不得不说话时才开口,严格说,我们也看不到,在一会要去的那个地方,看不到是最重要的死线。

  永乐向窗外望去,远处是层层叠叠的荒草和深林,呼啸凛冽的山风吹雪花和沙石,打在车上叮叮当当,屁股下的车轮碾过碎石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当车辆开进幽深无际的山谷时,永乐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次水方向上的坠落。

  这就是唐古拉山? 永乐轻轻吸气,是个藏秘密的好地方。

  话音刚落,咯咯咯,车辆上的盖勒计数器突然发出异响,宣德车窗都关好,到辐射封锁区了,这剂量一阵风吹你脸上让你眉都掉光。 永乐听完,下意识地远离了车门,车窗外的山谷除了碎石就是枯骨,除了荒芜还是荒芜。

  继续前进了几十分钟,辐射的咯咯声渐渐息,绕过两个幽深的S形弯路后,车辆缓缓减速,最终停在了一个巨大嶙峋的岩壁前,这个岩壁宽大约100米,高到车里看不见顶,远古而苍凉,仿佛是盘古居所的影壁,两侧各有绕过岩壁的道路,其背后吹拂着千万年从未静过的冷风,越野车停在这岩壁面前,那比例就好像一只瓢虫停在人民英雄纪念碑前。

  突然,车辆内闪出猩红色的警报,可还没响出声,就让宣德一巴掌给拍停了,宣德转头对贞观说头儿,咱车被人瞄准了,到了。

  贞观徽章,领带,下车。 说罢,另外三人纷纷把宝石蓝色的徽章别在自己西服上,系好领带,随着哐哐哐几下沉重的关门声,四人站在车辆两侧。

  永乐抬头望去,只见那巨大岩壁高耸入云,仿佛连天神的视线也要挡住,一缕阳光穿过云层,斜照到巨大岩壁上,隐隐为其增加了一抹神性,阳光所照之处,永乐正好看到岩壁上有个油漆刷上去的巨大红色五角星,里边两个黄色的大字八一,五角星下方是一行巨大的鲜红色标语最高指示让哲学成为群众手里的尖锐武器!

  宣德斜靠在车上,扭头看了看永乐,撇嘴笑了爷我第一次的时候也像你一样,被震傻了,这岩壁后边就是这世界上最大的秘密。

  永乐望着半空那巨大的五角星发愣,双眼几乎没有焦点,呼啸的冷风扑面,永乐胸前青木色的领带吹卷而起,他恍惚着问.什么秘密?

  有半个人在那后边摸索着这个世界的终极力量。宣德扶了扶自己的黑色鸭舌帽,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正色道美苏两大阵营所有的核武器加在一起能把地球炸毁几十次,但论威慑力,和岩壁后边的那西比起也几乎相当于没有。

  永乐本就已经被眼前的一幕震傻了,听完宣德的话,永乐混乱到连问题都问不出了,张了张嘴又闭上,突然,永乐发现自己身上凭空出现了一个亮莹莹的红点,正落在自己的心脏上,永乐吓一激灵,扭头看宣德,他的心脏和脑门处也闪出红点,再回头一看,贞观天玺身上也是,无数把枪在瞄准着他们四个,但眼前却分明空无一人。

  永乐吓得猛地拉开车门正要找掩护,突然贞观抬手示意别动,再动就死。 说罢,贞观整了整自己胸前银色的领带,举起双手,目视前方,徐徐往前走了十米,现场除了风声就是远方猛禽的尖啸声。

  大概等了得有10秒钟,空气突然传出一句沙哑的电子音虹膜验证通过,悖论博物馆的贞观同志,欢迎你。 话音刚落,贞观面前两米处凭空出现一个人,其人身高1米9,全副武装,右手拿着一把短款自动武器,左手是一支瞳孔检测器,正怼在贞观脸上,其人钢盔边沿下是黑色金属磨砂材质的面罩,全脸遮蔽,看不见五官,迷彩服上是同样亚黑色的外骨骼,随着喘气微微起伏,全身上下弥漫出一股神秘肃杀的气质。

  永乐震惊之余,只听身边嗡嗡嗡的声音响个不停,十几个手持自动武器的武装人员从空气突然出现,其一人就在永乐右侧三米左右的位置,看样子已经举着枪对准他脑袋很久了,但所有人脸上都盖着黑色金属面罩,看不见五官。

  对方带头的人放下武器,和贞观握了握手贞观同志,久违了,请几位快点适应,尚主任一直在等你们。贞观沉默不语,转身冲宣德点头,宣德打开车辆后备箱,拎出几套设备,其一套塞给永乐这好西,快戴上。

  永乐一脸懵逼这啥玩意?

  宣德具身感受器,替代视觉的,绕过岩壁之后眼睛就不能用了,快戴上,你是新人,还得适应,主任等不了太久。

  永乐手里是一套设备,黑色面具和外骨骼与现场武装人员的类似,但更轻便,穿戴起倒是不难,只是面具扣脸上以后什么都看不见了,永乐奇怪,指着自己脸这啥都看不见呀。

  天玺也戴上设备,走到永乐身边拨动了外骨骼上的开关,永乐觉得身上的外骨骼伴随着排气声猝然收紧,后背的装置从颈椎贴合到尾椎,然后啪地过了一下电,永乐浑身一哆嗦,宣德好了,和神经接上了。

  永乐吓一激灵,还是指着自己的脸说可还是啥也看不见!

  宣德看不见就对了,过了岩壁就不能再用视觉,现在闭嘴,用手指我的位置。永乐伸手指向宣德说话声音的源头,这时候宣德闭上嘴,蹑手蹑脚地在永乐身边安静地环绕起,永乐突然愣住了,他屏住呼吸,只觉得皮肤上一股极细微的麻酥感隐隐传,身上的设备探测到了宣德移动,把信号传递给了与脊柱,脊柱又将信号翻译成皮肤上细密连续的轻微刺痒,随着宣德位置发生变化,皮肤刺痒的位置也在流动,从前胸,到肩侧,到后背,突然一下又到大腿后部,永乐戴着面具猛地转头你蹲下了? 宣德嗓音透出一丝惊喜没错,行啊新人,有点天赋,适应的这么快,馆长没看错你。

  突然,永乐觉得脸侧有一丝麻痒,然后啪地一粒石子正打在自己头上,不很疼,但吓一跳,天玺在旁边手里掂着几颗石子对永乐说仔细感受,躲不开就挨打。 说罢就又朝永乐甩出一颗石子,永乐就觉得鼻梁处在面具的反馈下一股酥麻从弥散到聚焦,仿佛一个物体在半空由远及向自己袭,他猛地偏头,正好闪开飞的石子,紧接着就是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永乐全部闪开,此刻他惊讶地发现,戴上这个叫具身感受器的西,竟然可以在不依赖视觉的情况下完全凭借皮肤的触觉洞察遭的环境,身边物理实体的位置和移动被翻译成信号后与脊椎同步,眼前虽然一片漆黑,但所有西都感知到了,巨大的岩壁,地上荒草的吹拂,四人的呼吸,都化作了皮肤上一层带有起伏感的酥麻,永乐双手十指开开合合,微微发抖,他从没想过自己能做到这种事,仿佛一个色盲在人生第一次见到颜色。

  贞观一如既往地冷淡,低沉道出发。 永乐耳边响起靴子踩踏碎石的咯吱声,走着走着,永乐感觉到自己已经绕过了那巨型岩壁,他凑到宣德身边声问这岩壁后边看起什么样?

  宣德也压低嗓音用气声回答爷我没见过,你也别好奇,如果敢在岩壁后边摘下面罩,你就会被立即枪毙,这后边是绝对不能用眼睛看的。

  永乐.为啥?

  宣德如果睁眼看了,冥古就随时能降临。

  永乐啥玩意?冥古?突然降临在这?唐古拉山深处?

  宣德嗯,你还记得冥古是能看穿因果,并且强制因果关系的吧?

  永乐记得。

  宣德那你能看见一个西的因果是什么?

  永乐愣了愣.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宣德用手点了点永乐的胸口你能看一个西,是因为它存在,或者说,因为这个西存在,所以你能看它,然而,冥古是可以强行锁定因果的,他可以用结果倒推原因,把逻辑变成因为你看,所以他存在,换句话说,如果他愿意,他可以瞬间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的视野之,包括咱们,这叫视觉降临。

  永乐只觉得自己脑海内一阵眩晕,走路都有点发软,可还是忍不住追问冥古之前做过这种事?视觉降临?

  宣德冥古经常玩视觉降临这套,这是他的兴趣爱好,比如地球上总有人抬头看月亮,冥古就借此降临到月球表面,然后直愣愣地看着地球思考,你用馆里的望远镜扫描月亮表面,有时候就能看见他,一个人跟环形山上打坐,又悲凉又孤独,他也知道你在看他,还会幻化成你的样子在望远镜里和你对视,妈的,瘆人,我第一次被吓得发高烧。

  永乐听罢满头冷汗,后背都潮了,声音也跟着颤抖起,他伸手揪住宣德的袖子所以这岩壁背后不能再用视觉,就是为了防止冥古降临于此?

  宣德正是。

  永乐喘息急促起那咱刚才还提到了他,冥古就不会因为人们的谈论而凭空降临吗?

  天玺不耐烦办不到,视觉是具象的,而语言是抽象的,人类能讨论世界上并不存在的西,像什么爱情自由之类的概念,语言目前说还是安全的,新的别咋咋呼呼的,没出息的样子。

  永乐陷入了沉默,他跟着队伍继续走着,七拐八拐,仿佛置身于迷宫,一路上,永乐消化着刚才世界观的冲击,脑内的思绪一片混乱,他简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梦里。

  到了。 武装人员的领头把人群召集到一起,拉住地上的一个门闩,随着液压声响起,一个地下空间出现了,在云影之下,山石和巨大林木之间的地面上出现了微弱朦胧的蓝光,人们相继沿着台阶走了下去,地面上的大门又重新关闭,现场回复了荒芜。

  永乐身上传一股失重感,他知道自己这是正在电梯里急速下降,耳边除了风声就是嗡嗡声,时间过去一分多钟,可电梯依然没有停下的感觉,永乐忍不住,问宣德宣德,你刚才说这岩壁后边有这个世界的终极力量,那到底是什么?

  是武器化的哲学。 电梯上方的喇叭里突然响起一个陌生青年的声音。

  永乐吓一跳,愣了愣,张嘴心翼翼地对空气说您是尚主任.

  喇叭眼下不是,一会才是。

  这回答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永乐简直不知该如何接话,但更让他奇怪的是,电梯里没有任何一人对此表达困惑,永乐沉默了,电梯开始慢慢减速,终于,嗡的一下,漫长的下行结束了,当电梯门开启时,一股强风吹起,永乐觉得自己和身边人几乎是被气流推着走出了电梯,这个空间是负压的,建造者显然不想让这的任何西泄露到外界。

  当永乐跟着人群往里走时,具身感受器让他感到走廊的前方,有个人已经站在那安静地等着他们了,那人等身高,男性身材,身上穿着大褂揣着兜,虽然颜色感受不到,但褂子大概率是白色的,整个人的体态像个年男性,不胖也不瘦,脸上五官的细节也感受不太清,此时永乐很想睁眼看看这位到底长什么样,但在这里,用眼睛看西是完全被禁止的。

  贞观走那个男人,与其握手您好,悖论博物馆外勤3队队长贞观和三名组员向您报到。

  那个男人一张嘴,声音听着很年轻,简直像是个大学生贞观同志,辛苦了,尚主任最很疲劳,他再休息会,我先带你们去了解一下情况,一会他会亲自出说明。 说罢,那男人扶了一下眼镜。

  这个动作把永乐吓一激灵,他立刻伸手指着那男人的脸,转身朝向身后的天玺和宣德,问他为什么可以用眼睛看?就不怕. 话还没说完,永乐的手就被天玺按下去了,天玺声闭嘴,新的多听少问。永乐脑袋上的问号都快堆到天花板了,但又不得不沉默。

  众人沿着走廊进入一个巨大会议室,那会议室的层高超过10米,空旷安静,队友们各自落座后,刚才一同前的武装人员敬礼后推门离开,屋里只剩下队四人和那个穿白大褂的年男人,永乐能感觉到墙壁的一侧有水流涌动,似乎还有什么巨物在里边游弋,永乐的注意力几乎完全被吸引过去了,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坐在一个巨大的水族缸前,而里边游弋的西似乎还长着一条条触须。

  正在永乐发愣的时候,那个男人用的嗓音说尚主任和馆长联系,请贞观队长,除了交接设备外,还有一个坏消息,我们探测到了希格斯场的不均匀,它起了涟漪。

  永乐希格斯场不均匀?那物体的质量会有问题吧?

  那个男人是,我们探测到了质量不守恒现象,这毫无疑问是物理层面悖论,冥古又有动作了。

  宣德在哪?

  那个男人我们做了48时的追踪,范围在不断地缩,你们的正是时候,再有不到两分钟,就能出结果了,基本可以肯定,在华北一带。 说这话的时候,那个男子低头看着手上的显示屏。

  天玺尚主任是在担心.

  突然之间,永乐觉得那个穿白大褂的男子身体发生了些异样,虽然衣着体态看不出什么不同,但就是感觉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了,男人同志们呐,结果出了,物理悖论的坐标,经116.40,北纬39.92,这是在.哎呀呀. 让永乐震惊的是,那个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嗓音变了,刚才大学生般青涩的嗓音消失了,此时响起的完全是一个年男性沧桑的嗓音。

  贞观听罢站起,微微鞠躬尚主任好。 天玺和宣德也赶快跟着起立鞠躬尚主任好。 永乐正坐着懵逼,也让天玺一把给薅了起,跟着一起鞠躬。

  尚主任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然后自顾自地说起贞观啊,我刚才休息了一下,没能迎迎你,你别介意,咱们都别拘礼了,我这几天呀,是一直都没睡好,我就感觉冥古会有动作,果然,这次他狠狠地将了咱们一军,这坐标位置可太敏感了。

  永乐我听刚才您说的这坐标,冥古搞事应该是在北京.

  尚主任轻轻摇头不止啊,年轻人,这是在故宫里。

  尚主任这话说完,屋里鸦雀无声,永乐就觉得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听起特别大。

  从希格斯场的检测结果看,我们不知道这个悖论是什么,但它在移动,刚刚从故宫的御花园移动到了乾清门,速度非常接人类步行,贞观啊,我和你们馆长联系让你,一是要把这副高斯眼镜交给他,我颅腔里的手术已经全部完成了,现在你们馆更需要这个西。说罢,尚主任拿出一副所谓眼镜递给贞观,虽然那西被称呼为眼镜,但结构仿佛是VR头戴显示器,两侧还有旋钮,挂脸上应该挺沉,第二,眼下这情况正好是让你们出个外勤,毕竟,这可是在北京的市心,如果物理悖论让人目击,舆论很可能会失控,到时候人类对物理的信念就完蛋喽,唯物主义也会完蛋,那些家伙绝不会坐视这种事情发生。说到这,尚主任用手指了指上方,但他们要怎么掩盖这一切,就不好说了,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是不是?

  贞观面色凝重,天玺看了看贞观,问尚主任冥古之前做事一直留有余地,这次怎么这么绝?

  尚主任天玺啊,冥古这次一样留了余地,现在是一晚上,故宫博物闭馆,离第二天开放还有一夜的时间,在那之前,你们必找到缘起,破除悖论,这个时间是冥古给出的窗口期,他在考验我们呐。

  贞观又起身微微鞠了一躬,转身对自己的三个手下说出发。

  永乐怯生生地举手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贞观我说了,出发。

  赴京

  机舱内,永乐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群山,双眼发直,宣德看了一眼永乐痴呆的表情,笑行啦,别想了,咱们搞外勤的就是会遇到各种颠覆世界观的怪事,我给你放首曲子。 说罢,宣德把一个缺了口的黑胶唱片放到一个A4纸大的黑色面上,那唱片竟然轻轻悬浮到半空,紧接着,悠扬的巴赫G大调旋律在机舱徐徐响起。

  永乐看着眼前的一幕,虽然困惑,但是没说话,宣德笑着搓手,说快,你快问问我这机器是啥原理。 永乐翻了一白眼,没说话。

  宣德哼了一声,笑着说既然你如此恳切地求我告诉你,爷我就给你说道说道,这是自己研发出的超导播放器,把任何电磁属性的介质悬浮在上边,这设备都能捕捉到曾经记录的信号然后播放出,还原性极好。

  永乐不屑你弄这玩意干啥?

  宣德问的好!我之前在垃圾场经常能翻出一些破旧的录像带,那录像带好些都是家庭DV录像,记录着过去老百姓们的生活,我心说这都是重要的文献啊,就这么扔了太可惜了,于是我就把垃圾场里的什么磁带啊,录像带啊,唱片啊,都捡回,就算碎成片烂成渣,也能用这设备播放出,很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

  永乐更不屑了,撇嘴说的好听,还什么搜集文献,不就捡垃圾吗?你这是一种心理疾病,得治,上次在西北镇执行任,你捡垃圾差点让人揍死,忘了?我看你还是该吃药吃药,该电击电击。

  宣德脸上浮起一片愠怒什么叫捡垃圾?这叫搜集情报!上次任的关键线索难道不是靠我搜集的证据推理出的?没有我搜集的垃圾,你个新的能破除冥古篡改的因果?

  永乐不耐烦地闭上眼不跟你废话,我这寻思事呢。

  天玺抱着胳膊,斜靠在椅背上,一边眯着眼休息一边说我知道你有不少问题,问。

  永乐一听这个,赶紧转身跪在座位上扒住靠背请问天玺同志,那尚主任为什么可以用眼睛看,其他人不行?

  天玺他大脑的胼胝体被切断了,左右大脑不能完全享信息,所以意识不统一。说到这,天玺微微睁开眼睛,他体内有两个人格,一开始说话的那个是新萌生出的,比较年轻。

  永乐回头看天玺冥古不能降临在尚主任的视野?

  天玺继续闭眼眯起不能,因为两只眼睛各连通不同的脑半球,但脑半球的链接被切断以后,双眼视觉就不统一了,尚主任虽然睁着双眼,但每次只能用一个人格使用一只眼睛,而另一个人格在休息,所以他双眼前的事物对他的主观意识说,处于既看见又没看见的状态,冥古没法降临在这种视野里。

  永乐按着扶手看天玺,嗓门都忍不住大了我操!尚主任这人也太邪门了吧?

  天玺猛地睁开又大又圆的眼睛,仿佛发怒的猫,嗔斥道怎么说尚主任呢?新的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永乐被训的缩脖子,但他回想起之前宣德说有半个人在岩壁后边摸索世界的终极力量那句话,原半个人指的是这意思,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那再请问天玺同志,我在刚才的会议室里,觉得墙的另外一侧仿佛是个大水缸,水缸里有奇怪的西游游去,还长着触须,那是什么?

  章鱼。天玺还没得及回答,贞观却抢先说话了,他看着窗外,依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章鱼?哈? 永乐甚至无法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刚稳定的情绪又失控了,一个人.啊,不,半个人,在唐古拉山深处的地下秘密军事基地里研究章鱼?章鱼为什么是世界的终极力量?克苏鲁神话吗?

  天玺一看永乐又开始咋咋呼呼,正要发作,宣德这时候赶快出打圆场不不不,和尚主任的研究比起,克苏鲁神话不过是儿童故事,高能物理如果是科学最底层的所以然,那尚主任研究的就是‘所以’这两个字本身,那是科学更之下的底层,是哲学,而尚主任的工作,就是将哲学武器化。

  永乐想了想,默默回到了自己座位上,眼神发直,仔细思索着刚才的每一句话,但困惑还是挥之不去,哲学武器化到底是什么意思?

  宣德笑了,转身对贞观说头儿,高斯眼镜借我一下。

  天玺翻了一个白眼神经病,又了。

  贞观没看宣德,把那个沉重的眼镜递给他,宣德拿过之后,顺手从操作台上捡起一个曲别针,捏着凑到永乐眼前问这是什么?

  永乐曲别针。

  宣德一把将曲别针塞到自己嘴里咽了下去,永乐吓一哆嗦我操?你干嘛?疯了?

  宣德坏笑着低下头,把脸上套着的沉重仪器打开,只听嗡嗡的震动声层层传,宣德低头观察自己的肚子,一边拧眼镜上的旋钮一边嘀咕我看看跟哪呢啊.这呢,找到了,宣德直接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肚子里,然后捏出一个曲别针,又递到永乐面前。

  永乐吓得猛地往后仰身,但再仔细观察,宣德腹部没有任何伤口,连衣服的破损都没有,那手就直接伸进去然后又拔出了,这啥玩意?什么情况?你能把手伸进自己肚子里?

  宣德笑了你刚才说,我能把手伸进自己肚子里,好,爷我问问你,什么叫里,什么叫外?

  永乐被这个无厘头的问题问懵逼了,愣在那不知该说什么。

  宣德很享受这种说教的快感,于是伸手比划起永乐,我问你,假如我在你身边围一圈篱笆,你是在篱笆里还是篱笆外?

  永乐皱眉篱笆里。

  宣德那我把篱笆再围大点,比如说,你还是站在原地,我以你为圆心,围出一个100方公里的面积,你在篱笆里还是篱笆外?

  永乐还是篱笆里。

  宣德那一万方公里呢?

  永乐费解还是在篱笆里啊。

  宣德笑了如果我这个篱笆围出的面积继续扩大,超过地球表面积的50呢?

  我还是在.等会.永乐惊了,如果这样的话,我就在篱笆外边了!原在篱笆外边的人反而被围在了里边!

  宣德没错!你发现没有,你的客观位置根本没变,但却凭空从篱笆里边到了篱笆外边,这说明什么?

  永乐傻了这说明.

  宣德激动到脸都胀红了这说明,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他妈所谓的里外!这两个概念不是客观的!这个宇宙是一个正高斯曲率曲面,而且空间分布连续,所谓的里外,只不过是无直立猿一厢情愿的幻觉!到底是里还是外,根本上取决于这种直立猿看待事物的主观意识!

  永乐就觉得脑内犹如雷霆炸响,整个人傻在那不动了。

  看到永乐被震傻的表情,宣德得意极了,撇着嘴说我脸上这高斯眼镜,调控旋钮就可以控制主观视角下封闭空间的高斯曲率,只要调整得当,就能在封闭结构上看出一个肉眼无法观察到的角度,把手从那伸进去就行,但真正难的,是主观视觉客观化,或者说,在我主观视角里,那曲别针看着能拿出,那他妈就是能拿出,所谓的客观上的里外是不存在的,而这恰恰就是尚主任在哲学工程化方向上的突破之一。 说到这,宣德又抿了抿嘴只是现在技术还单薄,只能在很范围很距离内使用,穿透物体的质量不能超过150克,比冥古让群山流动的层次还差得远。

  宣德对永乐一顿说教,正得意忘形,无意戴着高斯眼镜扭头看了一眼天玺,天玺一下脸就红了,蹿过去就照宣德脑袋瓜子啪地扇了一下往哪看呢?想死?说罢,一把就将眼镜抢了回交给贞观。

  宣德揉脑袋天玺同志!我啥都没看见!就看见你胃里空空,想必是没按时吃饭,我关心你一下还不行?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

  天玺再能打也是个年轻女孩,被宣德这一撩拨,顿时羞的面红耳赤,过去一把就将宣德拎到双脚离地,另一只手拉拳就要揍。

  永乐眼神发直,顾不上两人的打闹,他扫视着机舱内的几个人那哲学武器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能让美苏核武器的威慑力相当于没有?那基地里的章鱼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宣德和天玺一听这个,都安静了,一同看向贞观,仿佛在等待他的意思,贞观心事重重地看着窗外,似乎在思索说出答案的利弊,机舱里沉寂了得有半分钟,贞观缓缓开口说所谓的哲学武器化,就是.

  话还没说出口,机舱内的警报突然响起,天玺把宣德扔回座位,看了一眼屏幕是二队队长神凤,故宫发的消息。

  贞观微微点头。

  画面被接了进,一个火红色头发的年轻女性出现在屏幕上,脸上带着流线型的风镜,她正踩在故宫保和殿的房顶上,神情严肃。

  神凤我们找到悖论了。 说罢,镜头一转,一具清朝打扮的僵尸站在乾清宫门前,在月光下投出一道诡异的影子。

  宣德我操他姥姥,冥古这次也太邪门了吧?

  贞观缘起找到了吗? 神凤沉默地摇了摇头。

  贞观等我们回去。

  神凤要快,故宫830就会开放进游客,这具僵尸要是被看见,舆论就爆了,它们会为了掩盖事实对地球采取任何行动。

  贞观沉默地点了点头。

  作战开始

  当飞机开着光学迷彩徐徐飞临故宫上空时,已经是凌晨600左右,贞观站在保和殿的房顶,插着兜默默看着广场上踉跄巡行的僵尸,面无表情有攻击性吗?

  神凤有,感官和普通人相似,开着光学迷彩他看不见,但是对声音很敏感,凑了他能听见你心跳,会警惕到拔刀。

  贞观缘起还是没线索?

  神凤低头皱眉没,我们去御花园看了,就一个坑,他之前应该是埋在那里边了,冥古肯定是用什么西强制了因果,把他复活了,但那坑里什么都没有。

  宣德挠了挠下巴,在旁边吊儿郎当的样子要我说啊,直接拿把手枪安上消音器,怼着后脑勺一枪完事,干净利索,你们要是不想干脏活就我。

  趴在神凤脚下的男子笑了,他虽然架枪瞄准着广场上的僵尸,但嘴上却应和起宣德哎,可说呢,还得是咱大老爷们办事痛快,但刚才2号位试了一次,用的弩,箭杆直接把他脑袋钉在地上,但人家根本就没事,愣是把箭杆从石板地里拔了出,臂力非常强,后还抡着刀哀嚎着着找了半天,想知道是哪射的箭,可我们这都开着光学迷彩呢,他啥都看不见,嘻嘻嘻。

  永乐在旁边听到架枪的这位口吻如此戏谑,忍不住切齿你们没觉得这么做完全是在侮辱他吗?你看他身上穿的还是黄马褂,说明他生前是个皇家侍卫,他根本没做错什么吧?本已经安息了,现在被冥古强制复活,回到自己生前坚守的岗位上又被你们这么戏弄,这合适吗?你们太下流了吧!

  架枪的男人被永乐当着自己领导的面这么一顿怼,眼睛离开瞄准镜,转头上下打量起永乐,这人头上带着一顶线帽,横眉眼,下巴上留着一片黑色短胡,一侧耳朵上还戴着金属耳钉,一脸玩世不恭的痞气,其人张口问你哪位?我之前没见过你啊?

  永乐外勤3队队员,永乐。

  那人哂笑永乐?永乐不是死了吗?这又换了一个新的?也对,你们3队的永乐是消耗品,这一茬茬地换人和换卫生纸差不多,都是给领导擦屁股嘛。

  天玺听罢,下意识看了一眼贞观,又赶紧把目光收回,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眼睛瞪得仿佛怒猫,短发都几乎被身上的杀气吹起,神凤在旁见状,赶紧低沉道白雀,你给我闭嘴。

  白雀见了天玺凛冽的目光,收起笑容,伸出两根手指好,咱们说正事,现在天快亮了,时间越越少,我有两个作战方案,第一个方案,我用正电子步枪,一枪完事,常规手段没法杀死一个已经死亡的人,但我这一枪就能让他在物理层面凐灭,冥古再强也无法脱离物质凭空操控因果吧?

  永乐那第二个方案呢?

  白雀第二个方案,就是你下去和这位皇家侍卫结拜为父子,然后,你以求爹的口吻请他躺回御花园的坑里,再把自己埋好,并且保证以后永远不会再爬出,可惜这现在菜市场都不开门,否则我还能去给你们买个猪头摆摆香案。

  永乐还没回过神,只听身边砰!的一声脆响,天玺突然爆发,脚下的琉璃瓦被踏成碎片,稀里哗啦地从房顶滑落到地面上,在凌晨的广场上分外刺耳,永乐再定睛一看,白雀已经被天玺掐着脖子拎在屋檐外,他双手扣住天玺的手腕,脸由红憋到紫,双脚悬空挣扎不得解脱,犹如上了吊。

  神凤刷地从腰后掏出手枪顶在天玺后脑勺上,吼道把人放下!

  天玺不为所动,死死挑视着白雀紫色扭曲的脸,五指咯咯收紧。

  神凤嗓音又高了八度我让你把人放下!我的人轮的到你教训吗?

  就在白雀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房顶上突然传出贞观的声音,他对房顶上刚才发生的一切不为所动,脸都没转一下,眼睛始终盯着楼下的僵尸正电子步枪可做最后的方案,但不能从这个角度打,自上而下用反物质弹射击会在地面留下痕迹,有舆论隐患,射也不行,木建筑太多,会失火,唯一选择是自下而上,你得自己找角度。

  贞观话说完,天玺默不作声,又缓了几秒,她慢慢把白雀放回房顶上,白雀趴下一阵咳嗽干呕,大口大口地喘气,永乐很意外,他印象贞观很少说这么多字,但他这次仿佛是故意的,以让白雀多吃些苦头。

  贞观永乐和宣德,你们两个去御花园找缘起,天玺,你.贞观话还没说完,只听脚下突然传出一个陌生的声音哟,怎么了这是?这瓦怎么突然从房顶上掉下了?

  所有人的心脏都骤停了。

  故宫里的一个值班保安听到房瓦落地的声音,前查看情况,他披着自己的保安服,蹲下低头看了看碎瓦,然后一边往后退一边抬头观察,想看看是什么西把房顶上的瓦给划拉下了,正退着,那保安隐隐觉得不对劲,身后似乎有脚步声和一股凉飕飕的恶臭,他徐徐回头,只见一具尸体,正穿着清代破烂黄马褂站在他身前,尸体两眼处是两个黑色大洞,里边散发出时明时暗的幽兰色光芒,满嘴又黑又黄的碎牙呲开,蟑螂稀里哗啦地从口腔爬出,钻进眼睛和鼻子处的肉窟窿里。

  保安傻在原地,连叫也忘了叫,眼前的这一切远远超出他的认知极限,以至于整个人进入文化性休克的状态,就是懵逼了,大脑和身体已经脱线,除了站在那以外,什么行动都没有了。

  那僵尸大踏几步猛然靠,挂着肉丝的骨手从腰间抄出佩刀,然后嚎叫着冲保安的肩膀斜斩下,保安眼的刀影越越,而其整个人完全愣住了,以至于连半分闪躲和格挡都没有,就在刀刃切进保安脖颈前的一瞬,当!的一声脆响,僵尸手的刀身转着圈飞出去一半,刀力还没收回,那僵尸脸上就被踏进一只黑色运动鞋,伴随着颅骨碎裂的声音,整个僵尸横飞出好几米。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天玺收腿站好,转身用食指指节轻叩保安人穴,保安就仿佛剪断了线的木偶,整个人白眼一翻,瘫软在地,天玺赶紧扶住保安,把他放到旁边,楼上,神凤扶着耳机1号位的人,去把那保安挪到不碍事的地方,记得把他记忆也打扫了。

  此时2号位的声音在耳机响起要不要火力支援天玺?

  神凤居高临下地看了看,冷冷地说不急.

  天玺一边走向倒地的僵尸,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副黑色的手套戴上,那手套很短,只能套上半个手掌,但材质里却仿佛有金属线,隐隐发出出一丝一丝的闪亮。

  僵尸站了起,刚才脸上被踢裂的缝隙在蓝色的光芒慢慢复原,双眼幽兰的光芒更亮了,天玺把腿分开,双手按在膝盖上开始压肩热身,笑了永远也打不烂的沙袋,我之前想买都买不到呢。

  僵尸怒嚎着飞扑过,天玺脚下微微错步,上身一个V形摇闪,让开骨爪一击,鼻尖离骨头只有一张纸厚的距离,紧接着一记闪光般的勾拳啪!地兜在僵尸下巴上,咔嚓!本就挂着烂肉的下颌骨应声而碎,骨头渣子飞溅出一片,僵尸如门板一样栽倒,可刚过几秒,刚才飞溅出去的碎骨又冒出幽兰色的光芒,飞回到僵尸的脸上,僵尸如电影倒放般又站了起,天玺啧了一声,要打持久战了.

  永乐和宣德两人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御花园,永乐天玺能拖住那僵尸吗?

  宣德这不是你现在该想的问题,你这边越早找到缘起,天玺那边就越早脱身!

  说话间,两人已经跑进御花园,凌晨时分,园子里空无一人,只有树叶摇曳的莎响,那个坑在他妈哪呢? 宣德急的咬牙切齿。

  找到了! 顺着永乐的手指方向,只见御花园千秋亭不远处,红墙根部长着一片竹子,里边有个土坑,不到两米深,面积正好够人躺进去,永乐宣德,给我照着点!

  宣德打开随身携带的照明灯,永乐蹲在坑边看进去,除了泥土还是泥土,宣德那僵尸之前就埋在这?真的什么都没有啊!这他妈怎么找缘起啊?

  永乐眼睛转了一下,立刻起身把自己西服脱了,然后白色衬衣也脱了铺在地上,紧接着光着膀子跳进土坑里,低头用手刨了起,宣德一脸懵逼你挖啥呢?还得光着膀子挖?

  永乐顾不上解释,捧着一大把从坑底挖出的泥土倒在白衬衣上给我照着点!

  宣德赶紧把灯凑过去,只见永乐爬上撅起屁股趴在地上仔细筛选,很快就在白色的衬衣上挑选出几片金属和黑色颗粒。

  宣德这啥?

  永乐捏起仔细看金属是炮弹碎片。

  宣德紫禁城里哪的炮弹?

  永乐把弹片凑光亮处,反复观察你看,很显然,这是克虏伯公司75毫米行营炮的炮弹碎片,这炮1888年才研发出,那已经是光绪十四年了,而在那之后到清朝灭亡之前,紫禁城只有在1900年庚子难时挨过炮击,看样子,是当年八联军进京时火炮打进了宫里,这些弹片本是炸进了那侍卫的身体里,但他身子烂掉以后又漏进土里了。

  宣德捏起一块也皱眉细看起那这黑色颗粒是什么?

  永乐把其拿在手掌心里仔细观察这是四氧化三铁。

  宣德怎么会有这种西?

  永乐依然低头仔细搜集着金属片和黑色渣子过去军队里用四氧化三铁给枪炮做防锈,行话叫烤蓝,炮弹发射时带出一些很正常。

  宣德不耐烦你现在先别管这个了!天快亮了,咱先找缘起吧!天玺那边还和僵尸肉搏呢!

  永乐被催的烦躁我这不是正找呢嘛! 说罢,又跳回坑里刨了起,没一会,又捧出两大手土,扔在衬衣上筛选,找着找着,永乐突然眼前一亮有了! 说着,他捏起一块黑色弹片,足有拇指那么大,扁扁的一片。

  宣德这啥玩意?

  永乐这是缘起的线索。永乐满头是汗,用下巴指了指,宣德回头看去,发现土坑不远处,有个金属从墙上条延申下,插进地里,宣德那是.

  永乐咧嘴笑那是避雷针的接地线,把雷电导入大地的,而我手里这块弹片上沾满了四氧化三铁。

  宣德听到这个,眼睛都亮了,一锤掌心我操!那这他妈一通电不成磁带了?等会,这四氧化三铁纯度够吗?

  永乐光着膀子站起不需要,只要能提供少许线索就行,你飞机上不是有那自己攒的那播放器吗!播放这个弹片!

  宣德兴奋地双眼充血,马上按住耳机头儿!头儿!我们在御花园.

  贞观语气沉静一直听着呢,抬头。

  两人抬头,只见空气凭空出现一个后舱入口,贞观驾驶着光学迷彩飞机已经赶到,永乐宣德互搭人梯爬进悬空的机舱,马上冲到宣德自制的超导播放器旁边,打开电源,轻轻地把那个弹片放到磁感应面上,那金属片竟然悬浮了起。

  宣德拍手有戏! 于是拿出笔记本电脑操作起,我看看这弹片里有没有记录下声音,扫描片刻后,画面上果然出现了信号,永乐捏住宣德肩膀快听听!

  宣德眼神笃定太模糊了,走个傅里叶变换,按数字信号去噪。 说着,宣德一敲键盘,电脑发出咯咯声,两秒后,波形出了,紧接着,喇叭里传出嘶嘶啦啦的噪音,突然,一个男人低沉沙哑的呜咽声响起.等主子回.主子.等宫里的主子回.

  永乐惊了这是那僵尸在土里嘀咕的话?录的这么清楚?

  宣德废话,那弹片之前是插在他身体里,声音靠骨传导,损耗当然了,但最牛逼的还是爷我开发的这套播放设备和信号算法,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永乐抬手打断了宣德的吹牛,捏住自己下巴思索起那也不对啊.按说这弹片只有在打雷的时候才能录音,那怎么不早不晚,就正好把这句嘀咕给录下了呢?这也太巧了吧?

  宣德想了想,脑门上汗渗了出除非.

  贞观语气低沉除非这侍卫一百多年,一直被埋在黄土下重复着这句话。

  宣德和永乐沉默了,机舱内鸦雀无声。

  永乐慢慢走到椅子边上,扶住靠背缓缓坐下如此说.这个僵尸生前是个乾清门侍卫,但在1900年的时候,八联军攻进北京,炮击紫禁城,侍卫在宫里炮,重伤不治,兵荒马乱的时候大家谁也顾不上谁,他还没咽气就被宫里人埋在了御花园里,但这个侍卫不甘心就这么死,他躺坑里被人填土时,一直念叨着要等主子回.

  宣德这临终遗言被冥古听到了,对吧?

  永乐眼神犀利,几乎闪出火光没错,这句话被冥古听到了,于是他强制了因果,只要这侍卫没等到主子回,他就不会安息,他在故宫御花园的黄土下躺了一百多年,也念叨了主子一百多年,但现在被冥古放出当棋子了,所以这次悖论的缘起就是一句临终遗言!

  宣德那他的主子是谁?

  永乐皱眉,低头看向地面光绪年间乾清门侍卫的主子.只能是皇上和太后呗。

  宣德听罢,坐了下,低头把脸埋进双手,缓了好几秒,长叹一声头儿,让天玺撤吧,咱们也都撤,这次是真没办法了,光绪和慈禧都烂成渣子了,还不如他这奴才像人形呢,他是不可能看得见了。

  贞观看了看窗外,天越越亮了,离故宫开放的时间还有不到一时,宫里各处监视器画面虽然已经被接管,但是当游客和工作人员大批走进时,就什么秘密都藏不住了。

  贞观语气低沉坚定不许撤退。

  永乐猛地站起对!咱们不能撤!咱们要是撤了,唯物主义就完蛋了!舆论失控后,得有多少人世界观坍塌?冥古要是借着这混乱看透了最后的因果,那就是终极觉悟!那就他妈成佛了!他就能靠念头随意玩弄这个世界的客观规律!物理世界就他妈完蛋了!你知不知道?

  宣德也火了我操,你跟这教训谁呢?你说的这些我不比你懂?好听的话谁都能说,可你说现在咱怎么办?啊?咱们去哪给那僵尸找主子?

  永乐突然安静下,举手说等会.你刚才说啥?

  宣德依然没好气我说好听的话谁都能说!

  永乐不,最后一句。

  宣德咱们去哪给那那僵尸找主子?

  永乐突然转头对贞观说队长!我有主意了!现在往南,飞去博!

  僵尸飞扑向天玺的双腿,天玺猛地往后撤步,让开空间后一记冲膝正僵尸面门,骨裂的咔嚓声听的真切,趁着僵尸仰头之际,天玺闪其右侧,左勾拳抄断肋骨,右脚撩踢其大腿内侧,僵尸刹时重心不稳,天玺左脚顺势起跳,凌空二段发力,胫骨正扫在僵尸脖颈,其头部啪地炸起一片尘土,然后又是像门板一样拍在地上,然而,过了几秒,僵尸又徐徐爬了起。

  在瞄准镜里,白雀看着天玺撑住自己的膝盖满头大汗地喘气,阴阳怪气地说天玺姐,这已经是第119次击倒了,会不会很辛苦?我们这边连房上瓦片都修好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下?要是需要我这边火力支援你尽管说,千万别觉得不好意思,我可不是一个记仇的人。

  天玺没说话。

  神凤在旁边用手按住耳机天玺,时间不多了,已经有工作人员开始进入华门,我们会尽量拖延时间,但只能再给你最后20分钟,你的队友要是没有找到缘起,我们就开火。

  天玺一个闪进,密集的拳法如暴雨般泼洒,刚爬起的僵尸又被打得碎牙和骨渣飞溅,然后哗啦一下躺在地,天玺后退两步,喘息着按住耳机你们那个射击角度根本不行,用正电子步枪射击,这弹道上所有建筑都会起火!这是故宫!你们胆敢这么做就是民族罪人!

  神凤抱住胳膊我要对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律负责,而不是一个的古建筑群,而且我们也找不到更好的射击角度了。

  天玺喘息着看着僵尸再一次爬起,嘴里声嘀咕队长,就靠你们了.

  借诏书

  永乐宣德,你之前说,高斯眼镜只能实现150克物体的穿透,对不对?

  宣德对,而且只能距离使用,怎么?

  永乐眼神笃定我有个计划。 说罢,伸手指向下边的一排垃圾桶队长,就这,停,宣德戴上高斯眼镜,咱们走。 说罢,两人一起跳了下去。

  宣德刚一落地,就问到一股浓郁的骚臭味,忍不住作呕这啥地方?

  永乐博食堂处理厨余垃圾的地方,数到三,咱就一起推倒这排垃圾桶,三!

  宣德还没反应过,永乐已经推倒了两个垃圾桶,宣德吓一跳,也赶紧跟着一起推,混乱,垃圾桶后边的老鼠到处逃窜,永乐飞扑过去,一把掐住一只太好了,有了!说罢,把挣扎的耗子揣进自己兜里捂好。

  宣德傻在原地你到底要干嘛啊?

  永乐跑向博南门不及废话了,跟我!

  两人走到门前,宣德推了推门锁着呢! 永乐戴上高斯眼镜,凑了看门锁处,抬手轻轻拧动眼镜上的旋钮,永乐视野,门的高斯曲率从零变成正数,整个门像薯片一样卷曲起,永乐伸手从肉眼看不见的角度把门锁自内而外打开,然后两人走了进去。

  宣德行啊,伙,学的挺快,咱现在去哪?

  永乐地下二层,古代。

  跑到那个展柜前时,两人都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宣德扶着膝盖满头大汗地说博可真大啊,到了?就这?这是什么?

  永乐死死盯住展柜里的一件悬挂的文物清帝退位诏书,原件。

  宣德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但现在不及问了,你要是想拿到这件文物,我就把这展柜打开,对我说这不是事,两分钟搞定。

  永乐伸手拦住不,没这么简单,这展柜里有防盗系统联网,你擅自打开展柜,全博物馆都会报警,保卫处那边马上就人,到时候咱们都脱不了身。

  宣德那用高斯眼镜呢?

  永乐不行,那诏书很长,也不轻,超过150克了,穿透不了玻璃柜。

  宣德急眼那怎么办?

  永乐只有劳烦保卫处的工作人员主动帮咱把诏书拿出了. 说罢,永乐走展柜,戴上高斯眼镜,拧动旋钮,展柜的玻璃面扭曲起,永乐从兜里掏出刚才抓到的那只老鼠,把它从一般视野不存在的角度塞进了柜子里。

  永乐摘下眼镜,转头对宣德说你去找展厅里的照明线路,做好准备,很快就会人。 说罢,永乐砰!地猛拍了展柜一下,两人立刻藏到展厅里摄像头的死角。

  博保卫处办公室的屏幕上突然响起提示,古代尾厅附的展柜有震动,值班的人把摄像头转过去看,结果办公室的几人都愣住了,屏幕上只见一个玻璃展柜,一只老鼠上蹿下跳跑跑去。

  值班领队脑袋嗡的一下,哗啦站了起,冲到屏幕前仔细看,发现展柜里真的是一只老鼠,整个人顿时冷汗就下了,领队回头说你们几个,马上跟我去现场,展柜钥匙戴好,报警系统也先关上.

  一阵急促的皮鞋脚步声在空旷的展厅里响起。

  展柜里怎么会进老鼠呢?不可能啊!

  这老鼠要是咬坏文物,咱们可就.

  领队一边跑一边脸色惨白地说都闭嘴,闭嘴!这事只有咱们几个人看见,所以咱们赶紧悄悄把老鼠拿出就行了,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事,没必要.

  几个人冲到展柜前时,那个老鼠正在诏书下方嗅嗅去,领队脸色更白了,转头问身边人展柜的警报系统关了吗?

  关了。

  展厅门也关上,从里边锁住,别让多余的人进,人多眼杂不好。

  轰隆,巨大的展厅门也被关闭了。

  领队钥匙给我。

  随着哗啦啦的钥匙声,展柜玻璃窗被轻轻打开,受惊的老鼠见到缝就蹿了出,领队指着地上说别让那耗子跑了! 现场一片大乱。

  正在几个人在展厅里奔跑着围堵耗子的时候,永乐在暗处扶着自己的耳机声说宣德,关灯。

  呼的一下,巨大的展厅刹时陷入黑暗,古代展厅在地下,所以完全没有窗户,现在展厅门又被锁上了,在没有灯的情况下,现场可谓伸手不见五指。

  哎?我操!这怎么回事?

  把门打开先!

  我看不见钥匙啊!钥匙哪去了?

  现场又是一片嘈杂。

  展厅部的一个门处,一只手凭空穿透门板,拧开了门锁,然后随着吱扭一声,永乐戴着高斯眼镜走了出,他反手锁好门,腋下夹着清帝退位诏书的原件,走到博物馆楼外侧,爬上了飞机。

  永乐队长,拿到了,我借用这文物10分钟,一会咱再还回。

  贞观没说话,握住操作杆,飞机刹时垂直起飞,飞向北边的故宫。

  天玺腾空拧身一腿踢到僵尸的胸口,僵尸紧捯了几步,没倒,天玺体力已透支到崩溃的边缘,她微微弯腰,淌下的汗水在脸侧连成线,汇聚在下巴处,滴滴答答落了满地,天玺心里数着,自己已经是第160次击倒这僵尸了,但这僵尸不仅能一次次地爬起,而且体力丝毫不减,天玺越打越觉得勉强,仿佛是一场永不终结的战斗。

  此时,天玺耳机里突然响起神凤的声音天玺,华门开始进游客了,闪开,我们开火。

  天玺不说话。

  神凤闪开!

  天玺咬牙住手!难道你们要毁掉故宫吗?

  神凤我们这是在捍卫唯物主义!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你配得上你胸前那青铜色领带吗?

  天玺怨恨地转头看着远处的神凤,双眼充血,狠狠地说想开火也行,等我先死了再说!我不想看见故宫被烧成白地!话音刚落,天玺突然听到耳边响起风声,她猛一闪身,但因为体力不支,速度稍慢,被僵尸的骨爪扫到肩膀,刹时,森白的指尖挂出一缕血丝,天玺站定立刻一个直拳砸僵尸面门,僵尸晃了晃,没倒,反手又一撩,天玺大腿上凭空出现三道血沟,血唰地就顺着裤子淌了下,流了满地,天玺瘸着地后退了几步,鞋底踩在自己的血泊上竟然发出啪唧啪唧的水声。

  1号位观察员神凤队长,游客还有5分钟抵达乾清门广场。

  神凤白雀,瞄准。 白雀此时也收敛了玩世不恭的表情,眼神坚定,连呼吸都被稳稳压住,食指在扳机上轻轻摩擦,神凤看了看弹道两侧故宫的红墙金瓦,又看了看蓝底红边的匾额,闭眼低头,声自语道但愿子孙能原谅我们.

  天玺后仰闪开了一击,但大腿因为受伤脱力,使不上劲,整个人坐了一个屁蹲,一抬眼,僵尸已经扑到眼前举起骨爪,天玺脸上的疼痛和疲劳反而突然消失了,她拢了一下头发,淡然地苦笑一声没想到是今天.

  神凤预备!开.

  突然间,半空传一声大喊诏书在此!

  只见永乐突然出现在半空,他踩在机舱边缘,手里拿着一副卷轴,当他刷拉一声将其拉开时,其背后绢面上诏书两个大字在朝阳的照射下清晰可见,那个无限忠诚的僵尸卫士一见这个,立刻冲着永乐手的诏书跪了下去,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永乐跳出机舱,站在僵尸卫士面前,清了清嗓子,大声朗读道前因民军起事,各省相应,九夏沸腾,生灵涂炭,特命袁世凯遣员与民军代表讨论大局,议开会,公决政体。两月以,尚无确当办法,南北暌隔,彼此相持,商辍於途,士露於野,徒以体一日不决,故民生一日不安。今全人民心理,多倾向和.

  当多倾向和这句话说出时,那具僵尸猛地抬头,眼眶的幽兰色光芒犹如烛光般闪烁起,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永乐.人心所向,天命可知,予亦何忍因一姓之尊荣,拂兆民之好恶?是用外观大势,内审舆情,特率皇帝,将统治权公诸全,定为和立宪体,慰海内厌乱望治之心,远协古圣天下为公之义.

  当将统治权公诸全这句话说出口时,那句僵尸跪在地上浑身剧烈颤抖,眼眶的蓝色光芒几乎燃烧起。

  予与皇帝得以退处宽闲,优游岁月,长受民之优礼,亲见郅治之告成,岂不懿欤?钦此! 永乐高声朗读出钦此两字后,那具僵尸发出了绵长而扭曲的呜咽声,听起仿佛在哭泣,永乐把诏书凑到僵尸眼前给他看,规格,行文,印章,全无任何问题,这毫无疑问是真正的诏书,毫无疑问是主子的意思。

  永乐弯腰看着那僵尸的脸,继续展示着诏书静地说诏书上这句话写着,将统治权公诸全,定为和立宪体,这意思就是说,你的主子将统治权给了全天下所有人,成立一个和,而在一个和之,当家作主的是人民,这意味着任何一个百姓都是这紫禁城法理上的主人,这是诏书的意思,是皇上和太后的意思,白纸黑字,明明白白。

  说话间,乾清门广场远处,一队游客正有说有笑地徐徐走,那队伍里男女老少都有,大家抬头看着故宫的红墙黄瓦,看着大门上一个个蓝底红边的匾额,有说有笑拍照留念。

  那头上留着清朝发辫的僵尸跪在地上,远远地看着一个个普通百姓走进这曾经森严的禁宫之,愣住了,永乐站在那僵尸侍卫身后,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地说紫禁城的主子们你现在见到了,安息吧。

  那僵尸脸上的轻轻肌肉抽动起,仿佛是在淡然地笑,然后他胸腔内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眼眶的蓝色光芒熄灭了,那具腐烂的躯体向前倒下,摔成了一片尘土,一阵风吹过,地上只剩一件黄色破烂的马褂,它曾经属于一个忠诚的侍卫。

  那日,故宫博物和家博物馆都准时面向公众开放,游客往如织,各个社会团体和高校都一如既往地组织大家参观游览,除了一个值夜班的故宫保安好像睡糊涂做了一个噩梦之外,没有任何异样发生,博保卫处的工作人员们也是这么坚称的。

  总之,那个早上阳光很好,是晴朗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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